矽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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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沟的铁道兵鱼儿沟和铀矿相伴,和老鼠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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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皮肤病专治医院 http://pf.39.net/bdfyy/bdfjc/180416/6171978.html

鱼儿沟在天山中脉,与阿拉沟相邻。鱼儿沟,阿拉沟,艾维尔沟三沟相汇之处的标志就是古烽火燧。


  从古烽燧往北进入鱼儿沟。年铁道兵进入鱼儿沟,年国防*工系统在鱼儿沟口建了一个电厂,荒凉的鱼儿沟开始有了人气。

除了电厂那儿有一些小杨树之外,再往沟里走,就像到了月球——一片不毛之地。

医院二所先期进疆,因为必须立即投入收容救治工作,没有时间修建营房,正好鱼儿沟里有一个闲置的*用仓库,医院。

最大的仓库相当大,一百多张病床放在里面,不分内科外科,所有的男伤病员都住在里面。*的冬天相当冷,零下二,三十度!每几张病床之间架一个大汽油桶改装成的煤炉子,以供取暖。好在*的煤质量相当好,一张报纸都能点燃。

也有几排平房,做了辅诊所,急救室,女病房。

有的仓库做了全师的药库,各团卫生队都要到这儿来领药。

对女同志优待一些,帐篷搭在大仓库里。我们那个仓库里搭了四顶帐篷。帐篷之间是铁皮火墙。仓库的另一半是粮仓。嗨呀,这可就热闹了!


  虽然帐篷外面有铁皮火墙,可是帐篷里还是很冷。晚上我们睡觉就把羊皮大衣铺在下面,被子盖好后把脚下的被子用腰带捆住,这样就比较暖和了。


  睡到半夜,一蹬脚,唉?怎么麻麻渣渣的?嗨,太困了,管它呢!于是又睡去。


  等及天亮,掀开被子,唉?怎么那么多绿豆呀!是谁把绿豆给放到被子里了?一问,好像几个女兵的被子里都有绿豆,这就奇了怪了!


  起床脚蹬进羊毛大头靴子里,哎哟!啥东西哧溜一下钻出来了?哎呀!一只老鼠!原来仓库里的老鼠把羊毛靴子当成暖房了!看来,被子里的绿豆是小老鼠的干活,把被子当成它家仓库了!真是想的美!


  有时候,早上掀开被子,小老鼠就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了,哇噻,原来和小老鼠共睡一被!于是感慨:这种草都不长的地方,居然有老鼠!也不知道这些小家伙是怎样穿越这荒芜之地到达这儿的,真是佩服生命的顽强??好吧,既然你们那么顽强,我们也没法赶走你们,只能和平共处啰!

男同志还是住帐篷。仓库前面就是一排一排的帐篷。


  二所刚进去的时候天还没有冷,但是风很大。搭帐篷的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来,帐篷就升到天上去了!下面的人赶紧拽住帐篷的四个角,喔哟,连人带帐篷拖好远!搭帐篷不难,和大风抗争很有意思喔!


  有一天下午,我们医生组在男医生帐篷里开*小组会。我自报奋勇捅那个大汽油桶做成的煤炉子,*的煤真是好呀,火苗一下子窜上来,瞬间把我的两道眉毛全部燎掉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正在尴尬时,外面有人叫,说有人来找我。


  出门一看,是那个24团的宣传干事。他们团卫生队有车来拉药,他搭车过来看我。

上一次在阿拉沟,他来给他们团的连队照相,医院一所男男女女簇拥着看热闹,那次我的裤子膝盖破了两个大洞,不好意思躲在人群里瞟了一眼就回帐篷了。这次我干脆两道眉毛直接被火燎掉了,怎么总是这么狼狈呢?我定定神,把毡绒帽往下扣住眉毛就出去了。也不好意思让到帐篷里,就在帐篷外面,零下二三十度,顶着大风聊了起来!


  他说再往沟里走,有一个铀矿,铀矿的矿渣就装在一个个的陶瓷坛子里,一个一个,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他们有连队在那边施工,战士们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工余的时候,就扔石头去砸坛子,比赛谁砸的准。

沟里面有铀矿,铀矿有辐射污染,医院也知道。医院选址不在这儿怎么办?又没有现成的房子安置伤病员。


  不过那些施工连队的战士离矿区那么近,还去砸坛子,可真够危险的!


  

现在听说国家正在对在辐射区工作过的人员进行统计,咋没有人来问问我们呢???

聊了一会儿,他说装药的车可能已经装好了,我们过去看看。车还没有装好,只见他一下子就跳上大解放,帮着装起车来,还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志!

那么冷,洗澡就成了问题,医院联系了电厂,每周一次,我们可以集体坐着大解放去电厂的洗澡堂洗澡。洗完澡出来,女兵们的头发立刻就被冻硬了。好在我们已经适应了,洗过晾在外面的衣服都是一晾出去就冻成了冰,这会儿头发冻了也算不了啥了,一点儿不稀奇了。回来的路上,可得把羊皮大衣穿好,毡绒帽子戴好了,不然,大解放是敞篷的!


  有苦自然会有乐,如果天天想着苦,那哪里还能发现乐呢,对吧?


  冬天,鱼儿沟河里结了冰,电厂的孩子们就在冰面上玩自家做的四轮小平板车,惹得我们好眼馋喔!很快,我们就有了自己的开心玩法,就是穿着大头皮靴,在冰面上打呲溜滑,看谁滑得远。


  下班以后,冰面上洋溢着男兵女兵开心的笑声,还有什么困难,能够征服得了这些头戴五星的年轻人!


  这是当年的显微镜,现在看起来很古董


  为了便于部队经常移防,药箱做成了可折叠便携式。离开了医学院,来到了鱼儿沟。完全没有川医那么好的条件,医院条件都不如。医院病床编制大约是张床位,鱼儿沟这个巨大的大病房里就有多张床位,大仓库里还放下了三顶帐篷,医院就放到了这么一个大仓库里。冬天没有暖气,夏天没有空调,设备器械都很老旧,但是我们收容的伤病员的伤医院。这对于我们医护人员和伤病员都是一种挑战!我印象比较深的有那么几件事:

一个干部,似乎姓胡,不记得是位营长还是位科长股长,姑且称为胡营长吧。他患的是肝胆结石术后胆管狭窄。现在做胆管手术可以做微创手术了,肚子上打几个洞,手术比较简单了。过去胆管手术是要开腹的腹部大手术,很多人术后会出现胆管狭窄。这位干部不幸就出现了胆管狭窄。他还是泥沙样结石,不断的有泥沙样结石排出,走到狭窄处就被卡住了,于是经常出现胆道感染,发烧,*疸,经常住院,成了老病号了。胆道引流管总也不能拆除,由于胆汁不断流失,消化功能极差,面色萎*,看着十分可怜。怎么能够提高他的消化能力呢?那时候,我每天都要把他胆汁引流瓶里的胆汁倒出来,烤成干粉,再动员他当成药吃下去。胆汁是很苦的,他实在是不想吃。可是如果不吃,消化能力提不上来,可能真的就牺牲了!烤干胆汁需要十分耐心,那是冬天要拿到室外去烤,外面冷得很。动员患者吃下去更要有耐心,有时候患者心情不好还要发脾气。医院,一直担心他能不能挺过去,多年后听说他还是没有能够挺过去。

还有一个年轻的战士,施工中受伤,骨盆粉碎性骨折,做了骨盆骨折外固定。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各种骨盆骨折外固定的器械。那时候,就是一个骨折固定的架子上,用一块很大的白布,把臀部兜住,布的四个角吊起来。这样一固定,这个小战士就不能动了,大小便自然不方便了,插了导尿管。我每天要帮助他冲洗导尿管,也真是觉得他很可怜,不知道他的爸爸妈妈知道了有多心疼。也不知道我离开鱼儿沟以后,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天晚上病房收治了一个发烧的战士。来的时候是傍晚,大仓库里很昏暗。到了凌晨,值班卫生员例行查体温血压的时候,发现血压下降休克了!我听说后立即去看病人,只见面部,颈部,胸部潮红,就像酒醉了一样!仔细看,还有一些小小的出血点,而且在渐渐的变多变大!马上想到*是流行性出血热的疫区,他的症状很像流行性出血热,这是一种死亡率非常高的,由鼠类动物传播的传染病,于是马上向上级医生报告。那时候部队进疆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人,还没有诊治的经验。医院领导很重视,立即转到急救室开始抢救!全院的医务人员都自觉的动员起来了,有关科室都参加了抢救。没有参加抢救的医护人员都围在急救室外面,焦急的打探着情况。一会儿听说血压上来了,大家高兴的奔走相告;一会儿又听说血压下去了,大家又急得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全院所有医务人员都在牵挂着一个战士的生命,这种场面非常令人感动!什么叫做“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那时那刻,真的体现出来了。在反复抢救一天一夜后,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想起我们每天睡觉都有小老鼠钻进我们的被子搬运绿豆,都有小老鼠钻进我们的大头皮靴当成它温暖的小窝窝,我们是不是也有患“流行性出血热”的危险呢?


  女兵在摆药


  

擦拭无影灯


  昏暗的光线下工作

炊事班的女兵们


  鱼儿沟不但是工作环境和工作条件艰苦,而且紧挨着铀矿,直接面临核辐射的危险。医院鱼儿沟的医务人员当时就知道这儿旁边就是一个铀矿,但是部队刚进疆,阿拉沟那边的营房还没有建好,只有鱼儿沟这里有一个废弃的大仓库可以收容一百多伤病员,而且这里距离施工部队最近。所以明知核辐射的有危险,也只能把收容所设在这里了。

当年的核辐射危害到底有多大呢?我们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的白细胞一直很低,免疫力也很差,几十年做了很多检查都没有找到原因。吃了很多药先前还可以勉强提升白细胞,后来西药也不管用了,直到前几年比较长时间服用中药“阿胶补血糖浆”,白细胞才渐渐升至正常偏低水平。

到了年,有铁五师战友通报了这几十年有关战友受核辐射影响的情况,作为历史资料,特保存如下/p>

战友们,这封对我们铁五师很有价值的信件有劳多转发出去,让铁五师这个群体全醒悟过来,尽快统一联系、力争尽早让国家领导人认定关于铁道兵部队退伍战士身体受到核辐射损害的情况反映/p>

我们是七七年从重庆市云阳县入伍到*部队的铁道兵,部队简称铁五师,部队下属有几个团和新管处以及19团,主要任务修*大河沿至库尔勒的战备铁路及新线铁路铺轨架桥、运输管理。新管处和其他团安营扎寨在*托克逊县鱼儿沟的戈壁滩上,鱼儿沟铁路大桥上方米处,是我国60年代先后在*、伊利、克拉玛依托克逊县建立的五个核铀秘密*工厂(代号铀矿),70年代因修铁路从此过,核铀厂搬走,而我们营房*人在核废弃厂旁一住就是10年,只举一例:连队新管处机修连用核废弃的木料建连队的菜窖和食堂,80年新管处机修连指导员赵书奎(68年山东兵)带上连队自种蔬菜和营房边的土,医院防化科化验,结果菜和土均含大量的放射性元素,连队从此虽然禁吃这里自种的蔬菜,但含大量放射性的蔬菜已从*人肚里穿肠而过好几年了,当时就有机修连战士刘世友、王祖友等人经常感到头晕呕吐、失眠等症状(部队的原始档案可查)医院检查治疗,最终查不出是什么原因。83年王祖友同志病死在核厂遗址旁。因受核辐射损害的影响,新管处机修连*人人,*职工40人,连长宋森林,司务长钟家全、战士*海洋、*世保、李作建、王祖友因得癌症先后过早的离开了人世。还有退伍战士邓龙平得怪病换肝,*光祥得膀胱癌、巩建得脑梗塞,即机修连战士刘世友、田永生、陶念山、杨应生等人,感到30年前是国防身体而现在由于受核辐射损害的影响,身体染上不同程度的各种疾病。

另据网上资料《饱含血泪惊世骇人的*铀矿》也描述了60年代*工用土办法炼铀和当时的环境工作生活及后来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是如此的惊人。

各级*府及有关部门,我们铁道兵部队虽不是核部队,但不管是战争年代及和平年代,为国家的解放和国防建设立下了丰功伟绩的铁五师,修*南疆铁路,铁五师牺牲了多名战友,发扬了部队不怕艰苦牺牲的光荣传统,完成了*委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但在完成最后一次艰苦而光荣的任务期间,铁五师的战士们却受到了防不胜防的核辐射损害的*箭,我国南疆铁路通车国防战略实现了,我们铁五师的*人们带着核辐射损害的身体回家,留下了极大的后遗症,我们年龄大多数才50多岁,我们原是企业职工,现在企业破产下岗失业,本想再就业,拖着受核辐射损害了的身体,年龄大了无人录用,即使有人用也无力胜任,农村退伍的战士也是拖着因受核辐射损害的身体,无法解决生活的出路。

根据国家民*[7]号,国发[]号暨民函[3]号文件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所以才饱含热泪提笔集体执笔向中铁十五局集团、国防科委、总参部等有关部门反映情况,我们强烈要求参照受核辐射损害的退伍战士进行身体检查,我们反映的情况是否属实,请有关部门调查核实,给我们退役*人一个公正满意的答复。

此致

原铁道兵部队新管处云阳籍全体退役*人

他们是年入伍的,对于我们来说是新兵。那么老兵的情况呢?

实际上我们当年部队施工的时候,比如说铁二十四团部队就在铀矿附近时候。那时候是土法提炼铀矿,核废料就装在大的坛子里,像腌咸菜的坛子一样一排排一层层的露天摞起来。

施工连队的战士并不知道里面就是核废料。施工后休息的时候,就坐在铁路的路基上,用石头扔坛子,看谁扔的准,看着一个个坛子被砸中破了,还觉得好玩。

这些战士有多少收到了核辐射?由于他们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又由于这些战士退伍后各奔东西,可能也难以统计了。

鱼儿沟和铀矿相伴。其危害现在才看到报道。

铁道兵不但是核辐射的影响,更多的是矽肺问题。因为矽肺要好多年才会表现出症状,连队的战士退伍的时候身体看不出问题,回到农村身体不行了,发现得早的,就找回部队,医院的时候,就有成昆线老兵找回来。很多症状出现晚的,铁道兵已经撤编了,如果要到地方职业病防治所评残,需要原单位证明,好多老兵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原单位。……

鱼儿沟,艰苦,危险,也带给我们欢乐的地方。

这篇文章.上了新华网《铁道兵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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